墨掌门正为你闹出的事忙得焦头烂额,你若此时去找他,便是去找死。”
平安冷静下来,又小退半步,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,“他为我求了情?”
她虽不想承认,但真要是没有太疏宗庇护,她一个囚犯断不可能这般好吃好睡的被伺候着。
“替你求情的人多了。”沈重黎权当瞧不出她刻意的疏离,挨近她,抬手欲拂去她发间的花瓣,不料手未落下,面前人又后退了半步,面上满是警惕之色。
见她动作,清冷的墨瞳霎时染上一丝邪异危险的气息,“你怕我?”
其实谈不上害怕,只不过本能地排斥,平安掩去眼里的不喜,自己摸了摸脑袋,将花瓣拂下,“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可即便她已经将所有头上的杂物清理干净,沈重黎依旧固执地覆下手,慢慢扣住她后脑勺,询问个究竟“怕我什么?”
四目相交,他的眼神好似与梦里重合,平安心里犯怵,晶亮的双眸渐渐失去温度,仿佛看待陌生人一般,看着他,道“我若说了,你就肯将隐瞒我的都告诉我?”
沈重黎身躯微怔,一双墨瞳宛如深潭,倒映出她的面容。
他不答话,却松开了手,神色带着愠怒,过了许久才终于开口“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?”
便在这时,头顶飘起了蒙蒙细雨,站在雨雾中的平安看上去异常纤细,垂下的眼睫沾上细密的雨珠,瘦削的肩膀更显单薄,单薄得令他不忍。
心里悄无声息的柔软却维持不到片刻,很快又在她的话语中冻结。
“没有谁。”平安嗓音有些喑哑,“我只是在想,你是不是也曾想过要杀了我。”
那噩梦中的画面到底是真是假她根本无从知晓,这话说出来更多只是试探,试探她身边究竟还有多少人想要她的性命。
“我想起了一些事,关于你。”她紧紧盯着他的神情,“沈重黎,我知道你厌恨我,但我已经不是曦姀了,就算是曦姀,我自认也从未亏欠你什么,你何必紧抓着我不放,你大可以当作我已经死了,老死不相往来不好吗?”
闻此,男人一把又重新扣住她的脑袋,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,有那么一刻,他恨不能真的掐死她,这样就不用从她嘴里听到那些令他不喜的话。
“殿下——”他倾身俯其耳畔,“想要我放过你,除非我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