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老宗主冷笑:“我徒儿并不暴躁,得看对人还是虫蚁,对人,那就和和气气,对害虫害鼠,那就一鞋底踩在它的脑袋上,将它踩死。”
牧亭煜紧跟着道:“风清昂,你个老梆菜,贝星泽给我说了,我知道你今天就是冲着我来的,咱也不必拐弯抹角了,要杀要剐你随意,我求饶一声都是输,你放马过来啊!”
贝星泽大惊,立即看向风清昂:“小叔,莫听他胡说八道,此人狡诈聪慧,这是离间计。”
“呵!”牧亭煜冷笑,“贝星泽,不要以为你提前来与我通气,我就会念着你的好,你这两面三刀猪狗不如的东西,一边在我们跟前装得人模狗样,说一切都是受这老梆菜的逼迫。一边在这老梆菜跟前摇尾乞怜,伏低做小。你瞧瞧你现在的可怜嘴脸,生怕这老梆菜对你有半分不满,怪了,你在你徒弟跟前那清高自矜的做派哪去了?让狗吃了?”
牧亭煜拿出在朝堂上的气势,他的语速非常快,且口齿清晰,令人听得进去,又反应不过来。
他当年在朝堂上从来不与人争辩,他不是独狼,非常喜欢站队抱团,所以有的是在前面冲锋陷阵的人,而他只在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时候,才以胜利者的姿态出来阴阳人或者踩人。若行事对己方不利,他绝对不出头。
也是这么一个擅于投机钻营的恶劣品性,反让他练就了一副高姿态,现在这说话语气、神情,无不让贝星泽气得发狂,大怒指去:“扶光!你少拨弄是非!小叔,他故意引我们内讧,他在……”
“你这个贱人!”牧亭煜扬眉看着他,音量变大,“左右逢源,两边都想讨好,你以为世上的便宜都能让你一个人占尽?凭什么?哦,对了,我和我师父落在你们手里,肯定死定了,逃不出去了,可你为什么还要来给我们通气?我们分明没利用价值了,你还来整这一处,你肚子是不是藏着什么对风清昂不利的安排呢?是不是想借刀杀人,让我和师父替你去死呢?”
这句话诛心至极,贝星泽惊出一身冷汗:“你给我住口!”
他余光都不敢朝风清昂看去一眼,作势要朝牧亭煜扑去:“你这厮找死!”
风清昂一个眼神,旁边的灰袍男人立即阻拦。
但贝星泽有功夫,且拳脚功夫非常扎实,下意识一甩,一招肘击打在灰袍男人的胸口上。
灰袍男人没想到他会攻击自己,一时不备,紧跟着,灰袍男人手指成爪,朝贝星泽抓去。
他的手劲非常厉害,贝星泽的衣裳被他直接撕开一道口子,衣下的皮肉也裂开,黑色的血水从爪印里涌出。
贝星泽震惊,看向他的指甲:“你对我用毒!”
剧痛在肉上灼烧,贝星泽被怒火烧焚理智,一下朝灰袍男人攻去:“给我解药!”
风清昂快速后退,为他们让出空间。
牧亭煜和顾老宗主则在原地愣了一瞬。
原本计划是牧亭煜一直激怒贝星泽,将所有注意吸引到他和贝星泽身上,而后顾老宗主忽然出状况,将关注的思绪二度转移,牧亭煜便趁此机会出手。
孰料贝星泽看着沉稳,在遭遇风清昂后,情绪竟如此失控。
牧亭煜看向顾老宗主。
顾老宗主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。
计划有变,因为贝星泽和灰袍男子打成这样,牧亭煜的药粉没法泼到他们。
这时,顾老宗主和牧亭煜同时发现,风清昂全然没理贝星泽和灰袍男子,竟一直在观察他俩。
风清昂似笑非笑,眼底藏着深意。
他的脸不好看,平平无奇,但因他总是露出这样耐人寻味的神情来,这张不怎么样的五官反令人印象深刻,别有诡谲。
这时,贝星泽发出惨叫,被灰袍男子打摔了出去,撞在墙上跌落。
他爬不起来,在地上捂着臂膀惨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