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相迎?!”
“奉王殿下?!”
卫兵们脸色剧变。
但震惊过后,为首的那名哨长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,努力挺直腰板:
“我等未见过殿下真容,然军规森严,无确凿凭证,不敢擅自放行!”
“请您出示凭证,否则职责所在,恕难从命!”
他身后的卫兵们虽然紧张得手心冒汗,却也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长枪,严阵以待。
这出乎意料的一幕,让李彻身后的众人心头都是一紧。
殿下盛怒之下,还敢拦驾索要凭证,这三师怕是要触更大的霉头。
然而,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。
这哨长说出这番话,李彻脸上的怒意反而稍稍缓和了一丝。
军法如山,令行禁止!
贪腐之风已经侵蚀入军队,这些底层卫兵还能坚守岗位,说明三师的根基尚未烂透。
“好!”李彻抬手制止了秋白和赢布进一步的威吓动作。
随后,从怀中取出一枚刻有盘龙纹的玄铁令牌,抛给那名哨长。
哨长慌忙接住令牌,入手沉重冰寒,但那独特的材质和纹路显然不凡,瞬间让他再无怀疑。
他立刻立正行礼,随后双手将令牌高高捧起:
“属下有眼无珠,冲撞王驾!罪该万死!”
他身后的卫兵们也齐刷刷立正,行礼。
“尽忠职守,何罪之有?!”李彻看向此人,“你做得对,本王非但不怪你,还要赏你!”
“秋白,在场的将士都记住了,一人赏赐白银十两。”
“喏。”秋白拱手应下。
卫兵们愕然抬头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秋白开口道:“还不开门带路,殿下要去你们师部。”
“是!是!开辕门!”哨长如梦初醒,激动地大声下令。
沉重的辕门在绞盘的咯吱声中缓缓开启。
李彻一夹马腹,率先冲入军营,霍端孝等人紧随其后。
亲卫营如同黑色的潮水,涌入军营。
军营内,操练声震天。
宽阔的校场上,数千名士兵正顶着寒风操练队列、劈刺,喊杀声震耳欲聋。
军官们呼喝口令的声音清晰有力,至少在表面上看过去,三师将士秩序井然,军容整肃。
李彻微微颔首,没有过多停留,在哨长的指引下,策马直奔位于军营中央的师部大院。
三师师长赵康,此刻正与几名参谋在师部沙盘前推演。
听闻外面马蹄声如雷,以及隐隐传来的‘殿下驾临’的呼喊,他先是一愣,随即脸色大变。
“殿下?殿下怎么会突然来我这?”
赵康心中惊疑不定,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全身。
他不敢怠慢,立刻带着几名核心将领冲出师部大门。
刚出大门,便看到李彻已翻身下马,在一众重臣和杀气腾腾亲卫的簇拥下,正大步流星地走来。
看清楚李彻冰冷的脸色,赵康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“末将赵康,参见殿下!殿下亲临,末将未能远迎......”
赵康连忙抱拳行礼,身后的将领们也慌忙见礼。
李彻停在赵康面前,声音冷若寒风:“赵康,本王问你。”
“朝阳军旧部,后编入你三师二营三连任排长,于征讨契丹之战中为救同袍坠马重伤,不治身亡的张老三,你可还记得?”
赵康浑身一颤。
张老三?
那个老实巴交、作战勇猛的老兵?
殿下怎么会突然问起一个阵亡小排长?
他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,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衬。
“末......末将记得!”赵康不敢抬头,声音干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