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西。”

诸葛青的手指微微一颤，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。他没有立刻打开木盒，而是抬头望向窗外 —— 今日的晚霞红得像剑域的朱砂，与三十年前宇文轩拜入剑域时的天空一模一样。老人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：“他... 是不是已经...”

幻蝶轻轻点头：“魂灯已熄，走时很安详。” 她没有说宇文轩是为了掩护阵道阁弟子撤退，才独自留在废墟中硬抗魔尊一击；也没有说他的最后一剑，将玄冥界裂缝暂时封印，为仙界争取了宝贵的喘息时间。有些牺牲，不需要用言语渲染。

诸葛青颤抖着打开木盒，当看到那尊傀儡时，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。他伸出枯瘦的手指，轻轻触碰傀儡手中的小剑，傀儡竟像是活了过来，提起小剑在棋盘上划出一道凌厉的剑痕，恰好将诸葛青刚落下的棋子围住。

“这小子...” 老人突然笑了，笑声中带着泪意，“到死都不忘杀我一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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傀儡的胸口突然亮起，“悔” 字纹样中飘出一缕青烟，在空中凝成淡淡的声音：“下棋莫赖...” 话音未落，青烟便融入晚霞之中，随风消散了。那是宇文轩留在执念中的最后一句话，三百年前他输棋时这么说过，三十年前他赢了半子后，也这么笑着说过。

诸葛青将傀儡放在棋盘旁，重新沏了一壶云雾茶。茶汤注入茶杯的瞬间，傀儡的剑穗轻轻晃动，三粒茶叶落入杯中，在热水中舒展成剑的形状。茶香弥漫开来，与阵道阁特有的墨香交织，竟与当年望月台的气息一模一样。

“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老夫？” 诸葛青拿起棋子，在天元位落下，“这局棋，老夫陪你下完。”

他每落一子，傀儡便会挥剑在棋盘上划出相应的剑痕，仿佛宇文轩真的坐在对面，与他一棋一剑，共论大道。夕阳透过窗棂照在棋盘上，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恍惚间，诸葛青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身着玄色劲装的青年，正笑着对他说：“前辈，这步棋，你输了。”

幻蝶悄然退出阵道阁，将空间留给这对跨越生死的挚友。她抬头望向魂灯殿的方向，那里，宇文轩的魂灯已经彻底熄灭，但在阵道阁的棋盘上，一尊小小的傀儡正挥剑落子，将那份未曾说尽的情谊，永远留在了时光里。

夜幕降临时，阵道阁的灯光亮了一夜。第二天清晨，弟子们发现诸葛青趴在棋盘上睡着了，脸上带着孩童般的笑容。棋盘上，一局棋刚刚下完，天元位的棋子周围，剑痕与阵纹交织成一朵绽放的莲花，那是宇文轩与诸葛青共同领悟的 “棋剑莲心” 阵的核心纹样。

而那尊傀儡，正静静地立在棋盘中央，胸口的 “悔” 字在晨光中闪着柔和的光芒，仿佛在说：这局棋，我们没下完，来生还要继续。

凡人修仙之逆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