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都不敢想的东西!”
“他们想要的,从哪里来?”周黍易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质问。
“只能从那些老爷们身上刮!”
“你现在说得轻巧,等你真坐上那个位置,成了老爷,门口要是有俩饿得打晃的乞丐,你或许会心软,施舍一碗粥、半个馍!”
“可要是让你倾家荡产,豁出命去,救全天下的乞丐,救到你自个儿也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乞丐,你还愿意吗?”
周黍易死死盯着冯缇默的眼睛,仿佛要将他灵魂深处的答案逼出来。
冯缇默浑身一震。
死去的爹娘、那位“教书先生”坚毅的面容、还有那些歪歪扭扭从天幕学来的后世文字……在他脑海里激烈地碰撞着。
他沉默了许久,久到周黍易以为他被问住了。
终于,他缓缓抬起头,眼神里有挣扎,有迷茫,但似乎又沉淀下某种更坚定的东西,声音低沉却清晰:
“周大哥,我想改个名字,叫——盛安。”
“盛世的盛,国泰民安的安。
周黍易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,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,一把搂住冯缇默的肩膀,用力拍着:“哎,这就对了,我的好兄弟。”
“盛安,好名字!听着就吉利!”
“将来啊,要是心里头那点良心实在过不去,偶尔开个粥棚,周济周济眼皮子底下的穷人,也就行了。”
“那大话嘛,说说就得了,可千万别犯傻真去做。”
冯缇默脸上也露出了笑容,顺从地点了点头:“嗯,我晓得了,周大哥。”
周黍易满意地低下头,絮絮叨叨地开始传授进了白莲教、上了战场如何保命、如何偷奸耍滑的经验。
他没有看见,冯缇默那看似温顺的笑容底下,藏着一股深不见底的、近乎执拗的深意。
按后世简体字的笔画算,“冯盛安”三字,不多不少,恰好二十二笔。
而那位教书先生的姓,加上后人对他的称呼,笔画数不多不少,也是二十二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