族对抗。
他飞身而起,身影奔走在哭泣的小孩与老弱的妇孺之间,将他们一一带到安全的山上。
奥林匹斯山的风,今天裹着血味。
不是神战留下的新鲜血气,是陈年的、带着塔尔塔罗斯熔岩焦糊的腥气。
神殿的黄金穹顶下,空气比冥界的寒冰还沉。
宙斯坐在最高的王座上,指节反复摩挲着神座。
那指尖的纹路里还残留着被乘风月魂体消解过的余温。
上次用雷霆劈向那东方人时,他掌心的麻意到现在还没散,更别提被踹在屁股上的疼。
那疼藏在神王的威严底下,像根细针,此刻被殿外的黑雾一激,又开始隐隐作痒。
他垂着眼,睫毛遮住眸底的慌,只有握着王座扶手的手,泄露了心思。
指节泛白,连呼吸都比平时沉了半拍。
奥林匹斯诸神,除了雅典娜与阿尔忒弥斯,其他全部到齐。
“南麓海堤我补了四层珊瑚阵,海域战士……剩下的都调来了。”
波塞冬的声音打破寂静。
他站在殿中左侧,三叉戟的尖端沾着爱琴海的海水,却没了往日的力度。
百万水族大军被乘风“戮·破军灭度”劈成尸山的画面在他眼中闪过。
他的喉结动了动,只是攥紧了戟柄。
上次被乘风一剑震退的腕骨,此刻还在隐隐作痛。
哈迪斯站在右侧,黑袍几乎要融进殿角的阴影里。
不知何时,他又换了一顶新的兜帽,帽檐压得低,没人看见他眼底的阴翳,只有垂在身侧的手,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锁链。
“北麓布了锁魂阵,冥兵……能撑一阵。”
他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。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父神怎么能从塔尔塔罗斯出来?”
神后赫拉一脸惊慌,发出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。
“定是雅典娜庇护的那个异灵!”
太阳神阿波罗紧按手中的七弦琴,“菲德尔神庙的预言要成真了!”
“我的弟弟,那只不过是一个凡人!”
阿尔忒弥斯瞥了他一眼,开口说道。
显然,奥林匹斯的很多神灵对于爱琴海上空发生的事,仍不知情。
奥林匹斯神殿偏殿的窗棂被狂风撞得吱呀作响。
战神阿瑞斯侧躺在偏殿的一张床上,右臂压在身下,肩甲处缠着绷带。
那是被至尊玉的金箍棒砸裂神骨时留下的旧伤。
此刻被殿内的躁动一激,骨髓里又泛起烈火灼烧般的疼。
他暂时已失去战斗能力。
还是赫尔墨斯特地从战神城将他带了过来,否则性命堪忧。
他半睁着眼,视线越过床前的赫尔墨斯,落在殿外晃动的人影上,喉间发出一声含糊的闷哼。
“殿里吵成这样,你还把我带来?嫌我不够烦?”
问剑九天诸神坠落